【瓶邪】看破不说破

先推bgm:我寄此书

#黎簇视角看瓶邪

#雨村,我理解的老张主动

ooc属于我。

看破不说破

当初吴邪突然决定在雨村定居的时候,黎簇一度很意外。他对吴邪的认识一直停留在巴丹吉林阶段,狠厉的吴小佛爷一只脚踩在沙丘上,叼着烟擦刀,偶尔一抬头,眼睛里满满都是城府和算计。黎簇熟悉那样的吴邪,甚至有点斯德哥尔摩,他把这种气质和吴邪手上的伤疤当作成熟男人味。

但现在,他嘴上不承认但事实上确实是的男神要退隐江湖,翻拍乡村爱情故事去了,还在临走前把大部分盘口和一堆烂摊子都扔给了他了,毫无诚意地说要给他个锻炼机会,如果他表现好,以后就让他接班当老板。

黎簇就算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表面上也得你好我好大家好谢谢老板栽培。那没影的十万块让他吃一堑长一智,吴邪画的大饼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的。但锅背了,活干了,钱飞了,黎簇每天看着朋友圈里吴邪逗狗钓鱼的退休生活就气的牙痒痒。老子杭州北京飞来飞去,人送外号小陀螺,你丫躲到村里享清福?这事绝不能就这么了了。

黎簇想搞吴邪,不是一两天了,这次恶劣的甩锅扫尾行为只能算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就立刻去做。这么些年,这算是吴邪传授的最重要的一点经验。黎簇把它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当天晚上就订了去福建的机票,联系好伙计备好车,第二天中午就出现在了吴邪家门口。

吴邪可能是案底太多怕被条子刨出来,选的地儿偏得要死,GPS都搜不到,这里到处都是潮的,空气中弥漫着经年不散的水雾,六条瀑布交错分布,把雨村包裹在山坳里。

吴邪家的外墙修得很讲究,可能因为这一家子都是翻墙闯院好手,就特别怕被人翻,两米多的墙外平整的连块石头也没有。黎簇本来想偷偷闯进去先吓唬吴邪一下,最好能看到他出丑。现在,他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身手,看着外墙运了运气撸了撸袖子,认命的开始砸门。

刚砸一下,门开了,是张起灵。他看见黎簇显然有点意外,皱了一下眉,没说话。黎簇看他皱眉就一激灵,赶紧道:“张老板,我有事,我找吴老板,交代一下这个月账本。”

张起灵看着他,没动,道:“吴邪交给你,就不会再插手。”

黎簇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老板,我是找吴老板取取经,我不知道怎么办。”

张起灵淡淡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很黑,幽深,盯着人的时候一动不动,黎簇浑身鸡皮疙瘩紧急集合,他跟自己说,挺住,挺住,这一关都过不了你还怎么整吴邪!一边摆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努力瞪大眼睛想使自己显得更真诚一点。

张起灵终于侧过身,黎簇赶忙进来。院子正中放着个石桌,角落里有个鸡窝,毛茸茸的鸡仔满地乱跑,檐下摆了把竹椅,整个地面收拾的很干净,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吴邪干的。在黎簇的印象里,吴邪似乎不具有居家生活能力,他甚至无法和炒菜做饭这些日常琐碎联系起来。

黎簇往二楼窗户处瞟了瞟,那里应该是吴邪的书房。他不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多半就是猫在那儿。

张起灵把他放进来就转身去干自己的事了,他当然不用担心,毕竟黎簇还没做好在他面前闹事的准备。

黎簇蛰伏。

他尽可能放轻脚步溜上二楼,书房的门是木制的,很厚很重,推动时不可避免地要发出声音。“谁!”吴邪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扭过头来,下意识的手里的笔就冲着黎簇掷了过来。

黎簇一闪身,喊道:“别打别打,是友军!”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瘦了,面孔棱角分明,眼睛里没了十年间那种冷峻的戾气,曾经支撑他的无止休的谋算终于告一段落,他的生活也好像一下被摁了暂停。

“有事?”吴邪问。

黎簇发觉他的嗓音很嘶哑,心里暗道,让你论斤抽烟,以为自己有四个肺吗,丫抽不死你。

他道:“盘口收了账本,我有点拿不准。坎肩他们新近夹了个喇嘛,捞着了个瓶子,送过来给看看。”

吴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说话。

黎簇随即从贴身的包里拿出账本,这账本其实简单的很,大数目对的上,但有几笔明显被人篡改过,盘口的人挪了钱不知干什么去了,黎簇一通威胁恐吓,事情其实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但他总不能空手来吧,跟吴邪怎么说,我来整你?

开玩笑,他会被张起灵直接扔出去的。

说起这个,黎簇偷偷瞟了眼吴邪,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漏洞百出的账本发呆。吴邪和张起灵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黎簇八卦地想,在北京的时候,解雨臣黑瞎子好像都自动把他俩归为一对,连苏万似乎也默认了这种组合。真是一对?黎簇往院子里张起灵那边眺望了一下,那恐怕就是他还太年轻,还不熟悉这种一天说不上两句话的谈恋爱新模式。

吴邪突然道:“玩阴的你小子还太嫩,说吧,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黎簇闻言一激灵,心想,账本还是太傻逼,一点技术难度都没有,瞒不过他。他道:“瓶子在车里,车开不进来,你跟我去?”

吴邪看了他一眼,从桌上摸了包烟,抽出一根点上,他深吸一口,皮笑肉不笑地道:“让小哥跟你去,他比我懂行。”

黎簇心想,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问题是老子根本没瓶子,就他妈是找个借口,想把你忽悠走好套上麻袋开揍。

他道:“你俩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张老板,哑巴张,你随便一忽悠他就跟我走?”

吴邪道:“他吃住都靠着我,我把他从山沟沟里赎出来,现在让他跑个腿怎么了?”

“包养?”黎簇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道上哑巴张的身价高的吓人,你?你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吴邪向后靠到椅背上,右手夹着烟,烟气朦胧间他的眼睛晦暗不清,他看着黎簇,笑道:“怎么?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呀,问问是不是我养着他们俩。”

黎簇撇撇嘴,道:“吴老板,你的肺都快烂没了。”

吴邪有点意外的一挑眉,看了看手里剩下的烟头,随手扣到了桌上的烟灰缸里,道:“老怀欣慰,你还懂得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了?”

黎簇“呸”了一声,道:“抽,接着抽,丫抽死了我肯定给你立碑送葬。”

外面院门突然被很大力的推开又关上,胖子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来:“天真,下来呀,一天天窝屋子里你长蘑菇呢?”

吴邪对着窗口骂道:“莫挨老子!你丫天天往外溜达,我下去干嘛,跟小哥对坐参禅吗?”

黎簇心道,参欢喜禅吗?

黑瞎子其实是一个很爱八卦的人,解雨臣和霍秀秀也不遑多让,黎簇从他们口中了解了吴邪这十几年纠纠缠缠的苦情史,他追着张起灵跑遍大江南比,通过费洛蒙去了解张起灵的少年时代,在最难熬的日子待在有张起灵石像的那个小庙里推演布局,十年到了又赌上全部身家上山去接人。吴小佛爷叱咤风云,但英雄难过美人关,栽在哑巴张身上了。

吴邪喊他,黎簇赶忙回过神来,听他道:“收起你那点儿龌龊心思,想来蹭吃蹭喝就自己去收拾间屋子,我这不开办调教熊孩子的业务,想找揍出门右拐,张家有一条龙服务,黑瞎子滴滴打人也物超所值,能让你妈都不认识。”

黎簇不死心,叫道:“吴老板,我对你一颗真心天地可鉴啊!”

“那是天地被蒙了猪油。”吴邪冷冷道,他转身出了屋子下楼去了。

黎簇趴到窗口上往外看,胖子已经进厨房做饭去了,这房子隔音很好,黎簇只能隐约听到他跑调的歌声,张起灵正蹲在院子里喂鸡,吴邪走过来站在他身后,不说话。

黎簇的八卦之魂忽然有被cue到。

他明目张胆地偷窥,甚至不怕死的拿出手机准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拍到什么劲爆级画面,也算不虚此行。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吴邪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伸手逗了两下软成一团的小鸡仔,就转身坐到了檐下那张竹椅上开始发呆。张起灵也很快起身进屋去了。

黎簇心想,他俩真是一对?吴邪单相思吧。

刚刚见面的时候黎簇就发现了吴邪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透露着一种缺乏睡眠的颓废感,他大概猜得到,是费洛蒙的后遗症,吴邪神经紧绷的时候本就昼夜颠倒还不觉得,平静下来了失眠问题就会变得格外严重。

等到胖子敲着勺子喊开饭的时候,吴邪已经窝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的头微微后仰,脖子上那道伤疤非常明显地暴露出来,狰狞得让人可以轻易想象到当初皮开肉绽的样子。吴邪的面孔没什么变化,麒麟竭延缓了他外表的衰老,但心理上的沧桑却无法改变。

黎簇刚准备去叫醒他,张起灵先他一步,脱了外套轻轻搭在吴邪身上,一只手从他胳膊底下伸过去,另一只手捞腿弯,没出一点动静就把吴邪抱了起来。他动作很娴熟,黎簇想,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啊,吴老板,你真该感动,你消耗的十年青春值得了,抱得美人归,啊不对,是被美人抱归了。

他坐在桌前乖乖摆好碗筷,还沉浸在吃到实锤大瓜的震惊和喜悦中,最开始想来搞事的想法早被置之脑后。他看王胖子不动筷,疑问道:“还要等他们吗?能等到吗?”

胖子看了看他:“收起你那淫荡的笑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黎簇抿了抿嘴,整理了一下表情,道:“胖爷,……是不是啊?”

胖子道:“什么是不是,不是。”

“啊?不是?怎么可能?!”黎簇拍着桌子大叫起来。

胖子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他的嘴,给拽下来,道:“要死啊你,激动个什么鸡巴玩意儿,瞧你那点出息!”

“真不是啊?”黎簇委委屈屈地道,“我刚准备一手吃瓜一手发朋友圈呢。那……那张老板抱他干啥玩意呀。”

胖子瞥了他一眼,道:“千字五十,听不听?”

“先给个试读我判断一下。”

张起灵从楼上卧室走下来,他已经穿回了外套,脸上没什么表情。胖子道:“看,让你犹豫,这回千字五百都没得听了吧。”

黎簇暗想,妈的,千字五十换你你他妈不犹豫吗,要是千字五块你看我是不是立马下单。

胖子冲张起灵道:“给他留了饭,在厨房。小哥你得管管了,怎么老这样,人家吃饭他睡觉,人家睡觉他蹦迪?”

张起灵淡淡道:“他身体不好。”

胖子道:“身体不好才更不能这样,败的更快。天真这些年生活不规律惯了,我说他他也不听。”

黎簇一边往嘴里填菜一边觉得来了机会,说:“真的,吴老板把自己当个机器似的可劲儿造,一堆伤一堆病,还有自残倾向。张老板你必须的下狠手管他,你这样,他只会更作。”

张起灵没说话,沉默地吃饭。胖子拼命冲黎簇使眼色,那意思好像是,有门儿。

只有张起灵管得住吴邪,这已经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了。

黎簇冲胖子做口型,我帮你说话,你是不是该给我讲故事?

胖子那边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张起灵,勉勉强强的点了个头。

黎簇心里两个小人跳起来击掌欢呼,奥利给!吴邪的报应虽迟但到,老子的瓜唾手可得!

吃完饭,张起灵默默地走进厨房洗碗,黎簇悄悄尾随胖子进了他的房间,熟练地挂上狗腿子招牌笑容,问:“胖爷,给讲讲呗?”

胖子看看他,伸手先把门关上了,道:“你个大老爷们咋这么八卦?八卦还八卦另外俩大老爷们?”

黎簇心道,你还真别说我,大家半斤对八两,不然你哪儿来的故事。

胖子道,别说你了,我之前也以为他俩是一对儿。跟天真一聊才发现,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黎簇急道:“艹,他说没那个意思你就信啊,你不是号称见证了他全部蜕变史吗,你信他没意思啊?!”

胖子摆摆手,道你别急嘛,我还去问了小哥呢。

黎簇眼巴巴的瞅着他。

“我问他,小哥你还走吗,天真这样你也看到了,你要再走,我可不敢保证他不会突然发疯纠集人去堵你。”

当时张起灵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看睡在檐下的吴邪,他的眉目舒展而温柔,“我不会走。”张起灵轻轻道,“他在哪儿,我在哪儿。”

“卧槽,”黎簇道,“我本来以为这是吴老板的单相思,看来弄反了!”

胖子:???

“你没感觉到吗?”黎簇一边掏出手机编辑微信一边眉飞色舞地说,“这不就是郎有情妾无意嘛。”

他掐头去尾把要点向苏万一一转述,对面几乎是秒回:“卧槽!”

而后那个名为“吴邪的终身大事”的讨论组一下子就炸开了锅,黎簇翻了两页发现没什么营养,就是一群穷极无聊的单身汉在发表自己吃瓜的深沉感慨和对张起灵崩人设的无限痛惜。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黎簇在心里对自己说。

胖子的手机也开始疯狂震动,他看了看,伸出手拍了拍黎簇的肩膀,道:“真有你的,等你被暗杀了胖爷会记得你这份功绩给你发小红花的。”

这条消息,黎簇传递给苏万,苏万传递到群里,财大气粗的解老板不怕报复,随手转到了朋友圈,特立独行且同样不怕报复的黑瞎子率先点赞,还不怕事大的留评@了吴邪。

再见吧您嘞。黎簇心想,看破不说破,还有朋友做。

 

 

下午吴邪醒来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张起灵恰好就坐在他旁边。

“解释一下?”吴邪把手机推给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张起灵拿起来扫了一眼,道:“解释什么?”

吴邪乐了:“不解释?我可当真了?”

张起灵偏过头来看着他,那双一向很安静的眼睛一眨不眨,纯黑的瞳孔显得格外清亮,他不说话,但他们之间本就不用多说什么。

作为闷语十级艺术家,吴邪想,哦,他真的暗恋我。

 

我曾逐光追影跋涉千里万里

少年时也敢信人间有不散筵席

我曾失落于世间终归来如期

将未雕琢词句掺心火成诗予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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